闊別六十年。老婦握著老翁的手,彼此目光緊緊的注視追索,激動卻也從容,說不出一句話。

      半响。老婦伸出顫動的手,輕拍對方的臉,手並著眼就留在頰上:「都老嘍,想你小時後的皮樣,現在倒還有幾分淘氣在。」順著臉頰撫到對方的髮際,便如同撫著自己的小孫,指頭順著髮向疼惜的輕拂了兩下:「看,頭都白了,呵呵呵…。」突然想起什麼,她的手移到眼尾,拇指停在那兒尚輕摳了一會兒:「那次從樹上摔下來碰傷的疤,都被皺紋蓋掉了,呵呵……。」

      眾人知,那情非情,那情是惜,是昔。因她……讀了風雨。

      倒是老翁羞澀,微笑低了頭,他……記起了懵懂,記起了無憂。


 
    「我的孩子們都不爭氣呢……」老翁支吾著,輕嘆。

     「說的那兒?我看個個都比你爭氣!」老婦提醒著,老翁滿足的笑了。
       一邊傳來孩兒吵架的聲音,兩人的小孫子搶玩具打了起來,女孩粗魯的推了男孩一把,還大聲告狀,男孩一臉委屈淚在眼眶打轉。

      老翁突然想起,似曾相似,呵呵大笑微顫的指著,用力大聲的說:「這女猴兒就像你!」

      老婦瞪了老翁一眼,二十年來未再有過的嗔怒,很有精神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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